杜甫五律《秦州杂诗二十首其十八》读记

杜甫五律《秦州杂诗二十首其十八》读记

（小河西）

《秦州杂诗二十首》其十八写对秦州的忧虑。

秦州杂诗二十首其十八（杜甫）

地僻秋将尽，山高客未归。塞云多断续，边日少光辉。

警急烽常报，传闻檄屡飞。西戎外甥国，何得迕天威。

警急：危急。《六韬-绝道》：“即有警急，前后相救。”《白马篇》（魏-曹植）：“边城多警急，胡虏数迁移。”《夕烽》（杜甫）：“照秦通警急，过陇自艰难。”

传闻檄：传递消息的军事文书。《白马篇》（魏-曹植）：“羽檄从北来，厉马登高堤。”《咏史诗》（晋-左思）：“边城苦鸣镝，羽檄飞京都。”

外甥国：指吐蕃。《亲征吐蕃制》（唐-李隆基）：“爰自昔年，慕我朝化，申以婚姻只好，皆为甥舅之国。”贞观十五年（641）嫁文成公主于吐蕃王松赞干布。景龙四年（710）嫁金城公主于吐蕃王（松赞干布的曾孙）。

迕（wǔ）：违背；触犯。《嵇中散》（南朝宋-颜延之）：“立俗迕流议，寻山洽隐沦。”

天威：朝廷或天子声威。《从军诗》（汉-王粲）：“相公征关右，赫怒震天威。”《武威送刘单判官……》（岑参）：“太白引官军，天威临大荒。”

大意：地方偏僻，秋季将尽，山高路远，俺仍未东归。塞上阴云时断时续，边地太阳常被乌云或高山遮蔽。边防危急的烽火常燃起，传递前线消息的文书屡驰飞。吐蕃不是大唐的外甥之国吗？怎会如此违逆朝廷声威。

诗意串述：这首诗首联互文。写在山高地僻的秦州已客居一秋，至今仍“客未归”。是不是要隐居秦州呢？本诗没直接回答。以下三联从两方面写对秦州的忧虑。一是次联。写秦州的云和日。云是断续之云，阴晴不定。太阳也常被遮蔽。有时被云遮蔽，有时被山遮挡。如单纯理解为写景，似乎意思不大。“少光辉”或还能理解为这儿冬天阳光太少天气太寒。“云断续”说啥呢？此联或有所指。杜甫辞官后首站选择秦州一定是有原因的。杜甫在秦州的确有过隐居东柯谷或西枝村的想法，但这一定不是来秦州的目的。杜甫与秦州的官场或有来往。但结果或不理想。秦州给他的感觉是“云断续”、“少光辉”。二是后二联。写对吐蕃入侵的担忧。杜甫秦州诗有很多都在表达这个意思。此处有关吐蕃的“烽常报”、“檄屡飞”。吐蕃不是“外甥国”吗？不是有过两次和亲吗？这外甥怎么老是“迕天威”？总之写这首诗时，杜甫感觉秦州既得不到自己希望的“光辉”，还有可能连隐居也难。因为此处虽躲过了史思明，但吐蕃却虎视眈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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